大明锦衣卫94（第1页）

3生死博弈

一、淬火池谜案

第一章：淬火池中的铁官

场景一：离奇死亡现场

深秋的军器局笼罩在一片肃杀的雾气中，淬火池表面凝结着薄薄的冰碴，倒映着阴沉的天空。当更夫举着火把经过时，水面突然泛起诡异的涟漪，一具肿胀的尸体缓缓浮出水面。军器局大使周铁心双目圆睁，双手死死攥着一块青灰色的铁胚，仿佛在临终前仍在守护某个不可告人的秘密。

闻讯赶来的验尸官将尸体抬上岸，目光立刻被那块奇特的铁胚吸引。按照常理，经过初步锻造的铁胚应坚硬无比，可这块铁胚表面的雪花纹路虽然清晰，质地却异常柔软。验尸官用指腹轻轻一按，铁胚表面立刻出现一道深深的凹痕，如同按压在黏土之上。这反常的现象让在场众人面面相觑，窃窃私语声中透着不安与恐惧。

与此同时，几名衙役正在检测淬火池中的水质。&0t;大人，水中硝石浓度远标准，池底还有未融化的硫磺结晶！&0t;一名衙役捧着瓷碗，声音微微颤抖。硝石和硫磺，正是制作火药的主要成分，它们出现在淬火池中，绝非偶然。众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，空气中弥漫着比深秋寒意更刺骨的紧张。

军器局主事王大人眉头紧锁，命人查阅当晚的巡更记录。记录显示，从戌时到寅时，军器局四门紧闭，巡更梆子按时敲响，并无任何异常。可库房的账簿却清晰记载着，&0t;天字七号&0t;铁料不翼而飞——这批铁料正是周铁心耗费数年心血，采用&0t;冰淬法&0t;改良的试验品，价值连城。

&0t;大人，您看这个！&0t;一名衙役突然惊呼。众人循声望去，只见淬火池边的青砖上，赫然刻着暗红的&0t;卅七&0t;二字。字迹未干，血腥味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。王大人脸色骤变，三年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：当时工部三十七个掌握核心技术的匠人集体暴毙，案现场同样出现了&0t;卅七&0t;血字。这难道是同一个凶手所为？还是说，背后隐藏着一个更大的阴谋？

夜色渐深，寒风呼啸着掠过军器局的屋檐。王大人命人封锁现场，自己则带着亲信前往周铁心的书房。推开门，一股浓烈的墨香夹杂着血腥气扑面而来。书桌上摊开着一本《武经总要》，书页间夹着半张泛黄的图纸，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&0t;冰淬法&0t;的改良数据。可奇怪的是，图纸边缘被火烧过，关键部分已化作灰烬。

&0t;大人，找到了！&0t;一名衙役从书架暗格里取出一个檀木盒。打开盒盖，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十几封密信，落款皆是&0t;阴阳炉&0t;。王大人展开其中一封，手忍不住颤抖起来。信中内容触目惊心：有人利用军器局的漏洞，将改良后的铁料走私至建州卫，而周铁心似乎现了这个阴谋，正在收集证据。

正当众人震惊之际，窗外突然传来一声惨叫。王大人冲出门，只见一名巡夜的士兵倒在血泊中，胸口插着一支三棱箭，箭杆上刻着&0t;阴阳炉&0t;的标记。士兵奄奄一息，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指向北方，气绝身亡。

军器局内，恐惧的气氛达到顶点。周铁心离奇死亡、铁料被盗、神秘血字、密信阴谋，还有突然出现的杀手，这一桩桩怪事背后，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？是权力的争夺，还是叛国的阴谋？而那个反复出现的&0t;卅七&0t;，又代表着什么？黑暗中，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，操控着这一切，将众人拖入更深的迷雾之中。

场景二：徐光启验尸

军器局的淬火池边依旧弥漫着刺鼻的硫磺味，深秋的寒风卷着落叶掠过青砖上未干的血迹。徐光启裹紧玄色大氅，蹲下身时袍角扫过&0t;卅七&0t;血字，指尖抚过凹痕里凝结的血痂，眉头瞬间拧成死结。这位兼通西学的内阁次辅身后，工部官员们交头接耳，有人用帕子掩住口鼻，有人眼神躲闪。

&0t;取我的箱子。&0t;徐光启头也不抬，话音未落，随行的书童已抱着檀木匣疾步上前。匣中整齐码放着伽利略式放大镜、银质试管与玻璃烧杯，在火把映照下泛着冷光。围观者出一阵窃窃私语，礼科给事中咳嗽一声：&0t;徐大人，西洋奇技恐&0t;话未说完，徐光启已将那块诡异的铁胚平放在青砖上，举起放大镜凑近。

镜片后的瞳孔骤然收缩。铁胚表面的雪花纹下，细密的蜂窝状孔洞正以肉眼可见的度扩大，边缘泛着诡异的青绿色。徐光启掏出羊皮本快记录，笔尖划过纸面沙沙作响：&0t;琉球硫磺水。&0t;他突然转头看向工部侍郎，&0t;去年泉州港查获的走私船上，是否有二十箱标注&039;苏木&039;的货箱？&0t;侍郎脸色瞬间煞白，喉结滚动却说不出话。

池水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青白色，徐光启摘下手套，指尖蘸取水面浮着的白色泡沫。围观者出惊呼，工部主事急道：&0t;使不得！这池水&0t;话被徐光启抬手打断。他将泡沫抹在舌尖，刹那间脸色剧变，五官因刺痛扭曲——舌尖传来的不仅是硝石的苦涩，更有辽东苦硝特有的辛辣灼烧感，如同千万根细针同时扎入味蕾。

&0t;不是普通硝石。&0t;徐光启吐掉口中残液，抓起铜盆舀起半盆池水，&0t;掺了三倍苦硝，再加硫磺&0t;他突然冷笑，铜盆重重砸在池边，溅起的水花在青砖上腐蚀出黑斑，&0t;好手段，既破坏铁胚结构，又能让冰淬法看似因操作失误失败。&0t;

工部众人面面相觑，有人下意识后退半步。徐光启却已跪在尸体旁，解开周铁心僵硬的衣领。死者脖颈处有道暗红勒痕，形状竟与军器局特有的牛皮绳结完全吻合。&0t;先勒死，再沉入池中。&0t;徐光启翻开死者眼皮，瞳孔边缘泛着异常的灰蓝色，&0t;苦硝入眼，会造成短暂失明——凶手算准了周大人验料时的习惯。&0t;

他突然扯开死者紧握的右手，铁胚滚落时出沉闷的声响。徐光启捡起铁胚对着月光，内部竟透出细密的裂纹，如同蛛网般蔓延。&0t;这根本不是未淬火的铁胚。&0t;他用匕削下一小块，金属断面呈现出奇异的银灰色，&0t;是掺了倭国红铜的合金，硬度本应远寻常精铁&0t;话音戛然而止，徐光启盯着手中碎屑，突然想起三年前工部匠人的暴毙案卷宗。

&0t;大人！&0t;书童突然举着试管跑来，&0t;池底硫磺结晶检测完毕，含砷量&0t;少年声音抖，&0t;与石见银山矿渣完全一致。&0t;

淬火池突然剧烈晃动，水面升起阵阵白雾。徐光启猛然抬头，只见远处军器局库房方向腾起冲天火光，噼里啪啦的爆裂声中，&0t;天字七号&0t;铁料储存室的匾额轰然坠落。他攥紧手中的铁胚残片，指节因用力而白——这场看似意外的死亡，分明是有人精心策划的局，不仅要掩盖走私铁料的罪行，更要彻底抹去&0t;冰淬法&0t;的所有痕迹。而那个反复出现的&0t;卅七&0t;，或许正是打开腐败黑幕的关键钥匙。

第二章：技术解密

1铁胚软化之谜

军器局的烛火在寒风中摇曳不定，徐光启摊开泛黄的《天工开物》，指尖划过&0t;五金&0t;篇的记载，烛泪正巧滴在&0t;琉球硫磺水浸泡三日，可使精铁暂软如蜡&0t;的字迹上，晕开一片斑驳。案头摆着那枚诡异的雪花纹铁胚，此刻表面的蜂窝状孔洞已停止扩大，却仍泛着令人不安的青绿色。

&0t;大人，库房清点完毕。&0t;书童抱着账簿推门而入，&0t;除天字七号铁料，还少了三坛琉球进贡的硫磺。&0t;徐光启闻言猛然起身，烛台被带倒，火苗险些烧到案头密信。他抓起羊皮手套，再次将放大镜对准铁胚断面——在显微镜般的视野下，金属晶格间果然嵌着细小的黄色结晶体，正是硫磺腐蚀的铁证。

&0t;好狠的算计。&0t;徐光启喃喃自语，声音里带着寒意。他取来沙盘，抓起一把细沙撒在淬火池位置：&0t;凶手提前用硫磺水浸泡铁胚，待其软化后故意遗落。周铁心现异常，定会亲自检测淬火效果&0t;指尖蘸着茶水在沙盘画出弧线，&0t;当铁胚入池，池底标的硝石与硫磺接触，瞬间引暴沸。高温蒸汽直冲口鼻，足以灼伤肺腑。&0t;

书童脸色煞白：&0t;可周大人为何没挣扎？&0t;徐光启从袖中取出染血的牛皮绳：&0t;脖颈勒痕说明，他在接触池水前已被制住。凶手算准了他对&039;冰淬法&039;的执着，算准了他会单独查验异常铁胚，更算准了硫磺与硝石混合的致命时机。&0t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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